这两天在读一本书《镜湖自撰年谱》,如下图,
说起读这本书,起源是前几日我读了另外一本书《血酬定律:中国历史中的生存游戏》,这本书我前几日刚读完,就是在这本书里看到作者提及到《镜湖自撰年谱》,记载了许多清朝末年(道光年间)发生的真实事情,因此好奇心促使我,也拿来读了。
《镜湖自撰年谱》是段光清写的,据这个人在书里陆陆续续的记载,大致知道他是道光年间中的进士,后来去浙江建德县当了个县官,而书中记载的许多故事,就是他在任内所见所闻和所办理。
而这些故事,很多非常精彩,当然,多数都跟这个作者断案有关,我目前仅看到50页,暂且就以刚看到的个案情故事讲下,让我们来看下这个作者的高明之处。
(建德县)南乡有个姓蒋的报案,说油坊里有人自缢身亡。段便过去查看,发现当时死者已倒在底下。他便问,
“死者在何处缢死?”
边上人指了下横梁。意思是,就在这横梁上自缢的。
段又问,
“死者何人?”
“对面河大约五里。”
“(死者)家有何人?平日如何谋生?”
回答说,死者家里有一母亲,一个妻子,一个兄弟。另外还有个江西人,在死者的家里卖豆腐,生活比较清贫,几乎难以生存。
段又问,
“你这(油坊)店里为何没有人见到死者自缢?”
“ 春荒店未开,平时用柴草堆在里边,打算等麦熟后开张”,油坊回答说。
“死者与你们家平时有借贷,或者发生口角吗?”
“没有。只有江西人卖豆腐,时常来油坊门外,偷油坊里的一些柴草,工人便隔着河骂,但没指名道姓。”
段这时候知道死者有一兄弟,便唤人叫来死者兄弟,又问,
“死者为何自缢死在这里?”
那人兄弟回答,
“不知道!”
段问,
“家里有棺材收敛吗?”
那人回答,
“家里穷的叮当响,哪里还有棺材?”
段这时候让油坊店主备好棺材,把死者尸体收拾。随后,他自己让人取来梯子,自己爬上横梁,检查了一番,发现横梁上尘土都在,当即便疑心,此处并非死者自缢地方。
“我要前往你们家亲自查看。”
那人兄弟有些着急,
“小人家里穷,(县)太爷何必跑一趟?”
“正因为穷,所以才必须得去。”
到了那人兄弟家后,发现果如其说。后边有一室,市内有横梁,检查后发现梁上有尘土被绳子断过的痕迹,不消说,这里必然是死者真正的自缢处。
段不动声色,继续检查,发现那江西人领后有血痕,开始他以为可能是疮伤一类,但解开其领后,发现外面虽然有血,但衣服里边却没有,便厉声责问,
“血从何来?”
那江西人见状,知道无法再继续隐瞒,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真相讲出来。
原来之前与死者兄弟偷窃油坊的柴草,不止一次,油坊骂他们,扬言说要将他们送到官府。这江西人便同兄弟商量,油坊店老板可恨,得想个招害下,没想到他兄弟寻了短见,在商量过之后,便将尸体背到油坊,打算黑一把店家。
不曾想,背死者的时候,死者鼻子出血,血流到衣领上,这才被发现。。。
后查明案情,果然如此。
这个案子最后审判如何?
江西人被递解回原籍,并将案情告诉了南乡当地士绅。士绅劝说油坊主任,给了些钱给死者母亲和妻子,至于死者,自然是以贫困自缢结案。
这本书是用清朝半文言文写的,阅读这类文言文对我来说也不算费事,不过比我平时读小说的速度稍微慢些罢了,想来之前读过许多古文和古典小说,算是打了很好的基础因此才获益。